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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SS】Nightingale（1）

 注意：本文HP第一人称

HP略黑

OOC

*标题来自网易云同名纯音乐

       毫无疑问的，我在过去的几十年人生中从未经历过的最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在今天夜里猛然击中了我——鉴于此刻我正与一位特殊的先生面面相觑。我猜我现在已经对自己的面部表情失去了控制力，它一定显得十分古怪且扭曲，因为我正对面的先生看上去已经因为感到冒犯而火冒三丈了。
      “我是多么的荣幸，”他用他那低沉的、宛如蛇类一般轻柔滑腻的声音说，“看来你对我有相当大的意见，嗯？”
       天哪。我暗自呻吟起来：他的声音令我全身发麻。
      “呃。”他仍在怒视着我，因此我不得不开口说些什么，“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这样想——我只是有些惊讶……”
       我环顾四周，无法为此感到更为难。事实上我们正身处一间四处漏风的小破酒馆里，那里面充斥着赏金猎人们粗鄙的喊叫声和令人作呕的酒气。偶尔会有衣着恶俗的半兽人妓女在男人们中间四处走动、搔首弄姿。这样糟糕的环境对我而言倒没什么大不了，可对他而言想必比地狱也好不到哪儿去，我十分担心他会一怒之下给在场的所有人下烈性毒药以图清净。噢，梅林知道我现在有多么想掐死那个把见面地点约在这个见鬼的地方的我自己。
      “——总之，”我小心翼翼地觑着他的脸色，“不如我们，呃，换个地方？”
      他讥笑一声，那双深邃的黑眼睛冷冷地看着我：“我可不敢对你放心，Potter先生——在你选择了如此豪华高贵的地方之后。”
       他说出的话可以说十分刻薄，让人听了不舒服，可现在的我完全不打算在意这个。我一面为他的话干巴巴地扯了扯嘴角当做回应，一面不着痕迹地观察他：我注意到他念我的姓氏时会把嘴唇抿紧，然后微微撅起一点弧度，使得那个音节在他嘴里更凶狠——也更引人注意。这也许是我自己的问题。
       是的，这就是我的问题。我没想到时隔十多年我依然没有忘记有关于他的一些细节，当我再一次地、猝不及防地见到他时，从前的记忆迅速淹没了我，这让我难以用正确的态度看待他。事实上，仅仅是看见他就已经令我控制不住自己了，我想要冲他怒吼，想要对他施点什么魔法好让他乖乖听我的话，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想要杀死他。总而言之，我想他得在我的控制之下，而不是消失无踪。
       我对他的感情是那么的复杂——我亲爱的前任导师Severus  Snape。
       我很快回过神来，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在他冷酷无情的讥讽下，虽然我不得不理智地选择避其锋芒，但我依然发现了他的不同寻常之处——他一直在避免与我目光接触，而是一个劲儿地盯着油腻桌面上一只淹死在酒杯里的虫子。他也没有抽出魔杖给我来上一下——我忍不住挑起眉毛，笑了起来。
       他因为我的笑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我变本加厉，不但要笑，还要笑得让他生气：
       “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为了纪念我们十几年后的重逢——怎么样，Severus？”


       最终我们换了一个更体面的地方享用晚餐，而Snape一路上都阴沉着脸，努力压抑对我的怒火——我的胆大包天实在是气到他了。
       我仍然记得当我对他直呼教名之后他的反应：他在那一瞬间仿佛一条完全直竖起身体的毒蛇，将要冲我喷洒剧毒了：“Potter，你怎么敢！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并没有达到能够直呼教名的程度？或者是伟大的Potter先生在取得了一些小小的成就之后认为自己已经成为了全世界的宠儿？”
       多么熟悉的语气，他总是用这样嫌恶而不屑一顾的语气咒骂我，仿佛我是一堆毫无用处的垃圾。放在十几年前我多半会气得半死，跳起来反驳他，或是在背后偷偷骂他以发泄怨念。显然，当时的我太年轻，并不知道他正是以我的反应为乐；而现在我不会再让他如愿以偿了。我只是对他微笑（现在这件事变得那么容易），把餐馆的菜单推到他面前：“噢，我建议你可以试试这个，它是这儿的畅销品，我想你会喜欢的。”
      “自以为是，Potter！”他两颊的肌肉紧紧地绷着，“是什么给了你很了解我的错觉？”
      “事实上，”我诚恳地告诉他，“这不是错觉，Severus。我从前一直负责你的饮食，还记得吗？你并不喜欢小精灵的服侍，而要求我来照顾你。至少在这方面我敢说我是最了解你的人——也许不止是这方面。”
       气坏了的Snape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看出他不再打算和我作过多无用的纠缠了，转而将视线敷衍地移到眼前菜单上。这让我感到十分受宠若惊，因为今天他对我的忍耐度大大提升了，他比从前更能容忍我——或者说，容忍自己的愤怒。
       他为什么总是生气？并且有时候只对我生气。从前我会告诉我自己这是因为Snape是个阴沉险恶还极度讨厌我的老混蛋，可在我知道了很多东西的现在，我怎么还能这样恶意揣度他呢？我必须得承认的是，人都是复杂的，哪怕他是个名声好坏参半的黑巫师——我相信他恨我，我也同样相信他同时关注着我。在意着我。随便怎么说。
       而我只能长久地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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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写HPSS真的很害怕（狗头